【敬红】远雷(三)
警察与元恶役。大体上用的是流星队愚人节小游戏的剧本的设定,和剧本一样是敬人作为敌人这样的设定,对此不行的人还请注意!
因为是主要视角而显得略有点被动的红郎
因为是恶之干部而看上去逻辑感人的敬人
应该会有语言、逻辑不通顺以及OOC之处
这次也有敬人的本体的侧面描写请注意
对以上不行的人请务必不要阅读,非常感谢!
因为最初就是一个很套路的大纲所以理所当然地像着套路里会有的故事那样发展了!自己也很想吐槽这一点但最后会有个HE结局的所以没关系吧
最近比较忙,所以这一章有点短,还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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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竟然是莲巳主动来向他搭话。
“我说,鬼龙,”绿发的警部扶扶眼镜,“今天如果没有工作的话,下班后来找我一趟吧。”
莲巳离开后身旁的同事像见鬼一样瞪着他,“鬼龙你什么时候和莲巳警部的关系变好了吗?”
“…………………………没有。”他顿了好半天才回答。
但办公室还是要去的。同事们逐一离开后他才起了身,毫不意外走廊尽头莲巳警部的房间仍然亮着灯。
莲巳站在桌边,正从瓶里倒出一把白色的小药片仰头吞下。他又倒了些水送服,直到彻底咽下药片才抬头说了句,“……你来了,鬼龙。”
红郎点点头作为回应,“还好吗?警部。”
“老问题……”莲巳绕过桌边,替他拉开了把椅子,“先坐下吧,鬼龙,拜托你过来是有很重要的事。”
红郎耸了耸肩依言坐下。莲巳收拾了药瓶水杯后才转身回来,从书架里抽了某个没有标签的档案夹。
“你先读一下吧。”
红郎有些惊讶地从档案夹里摸出来厚厚一叠纸张,“什么?”
“前两个月的报告书,我基本全部修改了一遍。其中有不少原本由你提交的部分,所以我希望你能重新在上面签字盖印。”
这话说得奇怪,但是红郎很快反应过来。
“报告书吗……你是打算抹去关于你的异常记录吧,之前那些事件。”
“嗯。虽然可能由我说出来有些虚伪……我希望能将「我」的事情当作秘密保守起来。”莲巳点头同意,“既然已经成为过去,就没必要在官方记录里留下隐患,给可能会发现蛛丝马迹的人增添恐慌了。”
“替他人决定是否拥有知情权,还真是身为强者的傲慢啊。”红郎耸耸肩,没表示反对或同意,“你觉得这样就能遮掩过去吗,「莲巳警部」?”
“不是傲慢……算了,被你这样说的话我也无法反驳。”莲巳揉着太阳穴,“战争已经以地球的胜利而告终,我也会在处理完所有善后工作之后离开,有没有这些线索并没有差别。虽然我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但事情总会有万一,如果被人发现警局曾经遭受这种程度的入侵,在社会上也会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吧。”
红郎沉默地盯着他,好久才说,“真是足够自以为是的想法。”
“想嘲笑我什么都无所谓,”莲巳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暖黄色灯光下的眼神依旧沉静而平和,“你可以先看一遍,觉得需要修改的话就和我说吧。”
“不必了,我可不像你那样擅长文书工作。”红郎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我拒绝,「莲巳长官」。”
莲巳总是个过于敬业的年轻警部,其表现包括但不限于冒着大雨护送暴力伤害案的受害人入院并在房外守了将近两个小时。
而这恰好是一个那家伙不可能在警局里无故失踪的理由。
从莲巳办公室无功而返的同事疑惑地一次次拨着电话,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断断续续响了好几轮也没有得到应答。
红郎也去看过,办公室里只挂着莲巳那件早已在大雨中湿透的外套。足迹延伸到门外,混入走廊上纷乱的脚印里失去了踪迹。
虽然只离开半个小时还远远算不上什么意外,但放在那个莲巳的身上则毫无疑问相当异常。
他这样想着,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窗外的风雨。
银灰色的车身映入眼帘。
和白天比起来雨势已经小了很多。红郎看着自己倒映在车窗玻璃上挂满水珠的脸,屈起指节敲击窗沿,“ハッスミ。”
没有应答。
“我要破门了,毕竟说到暴力可是我擅长的领域。”
车窗缓缓摇了下去。莲巳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从窗后露出来。红郎发誓他在那眼睛里看到了一闪即逝的慌乱。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回事?”
“……没什么,”莲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低沉得像是被装进了瓮中,“有什么、急事吗?你先走吧,鬼龙,——我稍等、一会,马上,就回去、处理。”
“你在说什么鬼话,”红郎简直不可思议,“这可不是「没什么」的状况。身体不舒服吗?躲在车里可不是解决的办法。”
莲巳的气息明显慌乱起来,但仍旧固执己见,“你、你先、回去。”
他间歇性艰难吞咽着空气,如同溺水的人吞咽淤泥。车里空间狭小,在里面呆了不知多久的莲巳毫无疑问已经处于缺氧状态。那双像是永恒不变的琥珀色眼睛现在也一片混沌,几乎无法聚焦在红郎身上。
“……别开玩笑了,”红郎弯下腰,透过车窗打开的狭缝朝车里看,“先开门,你能去医院吗?——或者告诉我联系那个「皇帝」的方法。”
“医院……”莲巳的眼神动摇了一下,像是极其迟钝地后知后觉才对这个词反应过来,“不能、去、医院,我、很快、就好。”
“……啧,真是顽固。把手机给我吧,用那个应该可以联系到「皇帝」吧?”
车窗摇下的缝隙恰好能容纳一只手。红郎没怎么思考就把手探了进去。莲巳的手机通常放在上衣口袋,他只需要——
——动作突然停滞。
红郎摸到了冰冷的硬质甲壳。
“放、手。”
莲巳在车里说。那金属般的气音绝不是出自人类胸腔的共鸣。
“……真是一如既往固执的小鬼。”
朔间把最后一针推进那个斜靠在躺椅中的身体。转过头也不知道向谁感叹了一句。
这是红郎第一次来到码头的地下。进来的时候大神替他蒙住了眼睛,等到脸上遮盖的布被拿下后却只看到了朔间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小狗还真是做了多余的事呢。”
红郎没有回答。肩上背的那具躯体还在逐渐变重,即使是他搬运起来也相当困难。抵达码头后把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拖出车里搬运到地下花费了他大半体力,如果可能的话不想再消耗多余的力气。
大神晃牙卷起袖子分担了他一半的重量,朔间走过来看了看那张已经开始有些扭曲的脸,挑起眉毛轻飘飘地感叹道,“这么狼狈倒是少见。”
莲巳早就已经说不出话了,甚至连是否还残存着清醒的意识都是个问题。他将仅存的精力都用在了尽量维持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外貌上。体内的呼吸系统已经彻底失去其本来结构,发声器官自然也不会保持原有的功能。
在还能说话的时候他断然拒绝了红郎“联系皇帝”的提议,只在沉默许久后吞食着空气艰难地吐出来一句话,“……打给、朔间。”声音嘶哑,几乎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断绝。
而他确实在那以后就没能再说过任何话。只是时不时出于本能地痉挛着,像一尾离水的鱼。
但这看上去是个正确的选择……红郎在帮着两人将「莲巳警部」搬运到房间的时候想着。
而事实如此。奇人朔间零对莲巳的这个状况像是相当熟悉,很快拿出了一盒像是早已保存在低温箱里的针剂。开始注射前嘱咐了一句。“帮吾辈按住他。”
“这样吗?”红郎依言压住那些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脚。
朔间点头,一面推出针管中的空气一面说,“以防万一而已。想来这小鬼也不会挣扎吧。”
而整个过程中「莲巳警部」果然没有丝毫挣扎,安静得像一段枯萎干裂的浮木。……直到现在。
红郎松开双手,沉默地注视着朔间将针管收进原本的金属盒子里。
“到后半夜就会逐渐稳定了。”
红郎听不出朔间这句话里蕴藏的情绪,但他道了谢,“多谢,朔间……前辈。”
血红色的眼睛朝他转过来。朔间盯了他一会才开口悠悠说道,“吾辈很好奇。”
那目光像是能看透人心。红郎忍不住直起腰来,“请说。”
“鬼龙红郎君,汝对莲巳君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灰暗的天幕。
不同于每次结束某段长距离飞行、从休眠舱中醒来时看到的玻璃罩子和纯白色天花板——「皇帝」或许十分熟悉那样冰冷而清洁的环境,而身为友人他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多大差别。但此刻眼前的天花板完全不同。阴沉、低矮,而且一种新鲜水泥和板材的细微味道完全取代了那些他熟悉的维生液体的气味。
莲巳敬人花了一点时间找回自己的思绪,然后意识到这里是朔间零不久前重建完成的地下室。
身为吸血鬼理当对气味十分敏感……但或许那口特制的棺材能够将外界污浊的空气也一同隔绝。莲巳敬人放任思绪在自己旧友的事情上飘了一秒,接着他活动手脚,坐起身来。
——喀啦。
细微的摩擦响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
莲巳敬人低头看向自己因为衬衫敞开而赤裸的胸腹。一片五彩斑斓的绿。
几丁质的甲壳从前胸一直向下延伸,覆盖了几乎整个胸腹,直到末端被身上已经揉皱的西裤所遮掩。
莲巳敬人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自己的双手。它们完好无损。他坐起来,下意识穿起衬衫,柔顺的布料遮掩住那些不属于人类的异形外壳。
最初朔间帮他完成了这副躯体。远古的奇人对人类的了解超乎寻常,这点事情对他来说想必轻而易举。
尽管如此可能的话莲巳敬人绝不会轻易拜托朔间做任何事,有些事情一旦涉及到私人关系就会变得格外麻烦,况且是像朔间这样强大而美丽的生物。
毫无疑问他更习惯于勉强自己。只是这一次恰巧过分了而已……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朔间零面对正下意识整理着衣袖的他挑了挑眉毛。
“衣服盖不住的部位吾辈已经尽力了。话虽如此,能维持多久吾辈也没办法保证哦。”
“…………朔间、前辈。”莲巳敬人扭过头,“多谢了。”
朔间零毫不在意,“汝那位朋友在外间守了一夜,要先去打个招呼吗?”
莲巳敬人沉吟了一会,正在恢复灵活的手指将最后一粒衣扣巧妙扣上。“既然你知道我要走,那也理应知道我现在不会见他。”
他迈出脚步,在朔间零的身旁停留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
*无所不能朔间前辈
*敬人其实自己盖个章也是一样的,但他还是更希望能向自己信任、也希望自己能够取得信任的红郎解释清楚吧